夜空不寂寞：凌晨下的隆回北

夜空不寂寞：凌晨下的隆回北

文：廖金求

九月十三号寅时（凌晨三至五点），高平红锦村某李姓老板娘要安装神龛，特意电话联系我早点出发，于是我和老婆凌晨零点从老家开往高平。

刚过中秋，一片祥和的节日气氛。但南方的天空，高温犹存。又恰逢中稻收割，连空气都弥漫着稻花香，一阵一阵，吹散在隆回北的风中，住由思绪飞扬。稻花香里说丰年，听取蛙声一片，但现在是中秋，只有更空旷的田野和远山伴我同行。

零点三十分，途经荷香桥桐罗公路天马山路段，一位长者，头戴电筒，手拿一把竹椅，肩扛锄头，正往桐木冲方向行走，天旱年成，应该是在放水吧。

路过七江转往高平，在岔路口，却过不了，原来是七江桥正在重修，无奈只能另选道路插鸟树下。凌晨的夜空，显得愈发寂寥，山峦叠嶂，灯光阑珊处，往往是散落的村居。依山傍水，在柔和的月光下，愈发寂寞，我是第一次从这条路走，山重水复之处，往往是柳暗花明又一村。

绕了好大一个圈，终于过了鸟树下。100多年前，林则徐巡视湖南时，曾夜宿鸟树下萧氏民宅，当时隆回巡检司冷梅开曾从司门前来鸟树下汇报工作。而今，寻常古道，早已湮没在历史的荒野中，只有那长长的巷道，依稀印证着那些如烟的往事。

七江的斗照楼，望云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，由于政府扶持，两边繁花似锦，醒目标语扑鼻而来，给人耳目一新，这应该是乡村振兴的成果。

凌晨两点，过马王界，经过洪山塘时，一妇女正在给快要收割的黄豆浇水，虽然夜深人静，但妇女仍然全神贯注。路过颜公庙时，一位穿着非常朴素的大爷正在赶路，莫道行人走，更有早行人。

抵达客户家，主人非常客气，谈笑之间，就把神龛安好了。老板娘也很大方，犹如高平的父老乡亲一样，热情似火。

在主人家安神龛后，马上返程，凌晨四点的天空，漆黑如墨。翻过鸟树下通往长鄄的小桥，一位老农，正用独轮车拉着刚割下来的谷穗，虽然伸手不见五指，但仍孤独前行…

放水的长者、洒水的阿姨、孤独前行的老农、推独轮车的农夫…他们用劳动诠释了凌晨并不寂寞。

我是农民的儿子，我深知土地对于农民的重要性。隆回北的父老乡亲，在凌晨的夜空下，仍然锄头飞扬、镰刀起舞，用最原始的生产工具，托起了一家人的温饱和希望。

当外地的游子还在四处奔波，有时发发牢骚，或者生活不如意，或春风得意，飞黄腾达之时，请记住老家的父老乡亲。或许他们并不富有，但他们用最朴实的行动，用劳作铸就了隆回北最灿烂的凌晨。

夜空，并不寂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