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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地黄叶故人情——隆回二中怀旧(同学篇)

掌悦隆回 2020/6/26 10:01:57

满地黄叶故人情——隆回二中怀旧(同学篇)

作者:周良俊

作者简介往上滑阅↑周良骏,网名白马。隆回二中念高中,47军当过兵,高平乡下种过田,又去师院读过书。现在教研室退休,每天下午去河里游泳??。


半个世纪之前的六都寨古镇印象,会永远地镌刻在我的大脑皮层记忆中枢的屏幕上。那清澈晶莹的辰河水,静静地淌过整条长街临河木屋的吊脚楼下,汨汨南下。河的对岸,就是背靠米珠峰下的母校——隆回二中。母校的校园和围墙外面田园的其它三个方面,也都被辰河水包绕着。


灵山秀水氤氲着这一座圣洁的人才辈出的百年学府。多少年来,于此之初发轫的莘莘学子,无论达穷近远,抑或江湖庙堂,当他穷经皓首英雄迟暮之年,记忆中的定格,总会抹不去——校园中那一条笔直的白杨树夹着的林荫大道,还有那满满的一地黄叶。


我们心中永恒的象牙宝塔——隆回二中。


隆回二中高十四班毕业合影(63年入学,66年高三毕业)


作为一批最不幸的中国男女——66年毕业的高三学生,我们完整地学完了高中三年的功课,是一批没有残缺而最完整的高中学生知识标本。


66文革运动停止了高考招生,于是我们集体地失落了——失去了深造的机会,失去了宝贵的青春和可能会有的幸福。尤其是,全体的彻底的失去了,一如历届校友都曾有过的——名牌大学毕业而身披凌烟阁上荣耀显赫的“杰出校友”的贴面金牌。


所以,至今,我们大都身不由己地平庸着。


但,这并不影响我们对于母校的怀念和依恋之情。


尤其是此刻,我们业已纵横风雨,历尽沧桑,九转功成,通达谙练。


回眸人生,深深感悟:任何的功名利禄,进退荣辱,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。“昔年豪贵信陵君,今人耕种信陵坟”。上面的旧照片中的全班同学,部分地今又相聚在现代的微信群——“隆回二中老三届同学群”里。


我们仍然活着,这比什么都好!   


“舞榭歌台,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”。


即便是你当年顺顺当当,得以少年及第金榜题名,乃至封妻荫子富贵荣华,那么,今天,你也不过是一名退休老者,你的牙口还会坚厉吗?你的精神还会龙马吗?


慷慨得志的结果,终其最后,也只是“来也空空,去也空空”罢了。 

  

也许你有生以来坎坎坷坷,劳碌奔波,屡败屡战,斩获平平。总之你所有的状况,都只是一般加一般。你也许太多地眼见了别人住高楼,又见了高楼塌;而你,永远只是拥有普普通通一日三餐夜眠七尺和刚刚够用的钱,但你和家人很健康很快乐;你的后代,一代比一代强。这些,就是老百姓的最高幸福境界。


平平淡淡才是真,胜过富贵浮云帝王家。


还记得,那时的我们,年青的心,很单纯很快乐,很少忧虑,更不懂人间会有怨恨。


当年的我们,就像是一群戏水的野鸭,随波逐流随风飘舞,只有一路“嘎嘎…”的欢笑声哈哈哈!


68年招兵,去了铁一师的有江泽轩、阳吉成、刘芳生……。进了47军的有罗运其,欧阳美……以及我。


我所获悉的,当军医提了干的有欧阳美。80年代,我在县城工作时,他来过我这里。说他已经转业,任市委老干局副局长,管理所有的小车。“如有需要尽管吩咐”——依旧是哥们腔,嘻嘻。可惜后来,他驾驶小车在绥宁县境内出祸因公殉职,抛下了刚刚装修好新居和娇妻幼子……。


“物伤其类”,多年以后,我还常常隐痛着想念欧阳美。


文革期间,大学招收工农兵学员,我们66届高中毕业生,仍然有一批同学,当之无愧地上了大学。


应该说,我们这一届高中生,人人都是大浪淘沙,沙里淘金的全国重点大学生员的料子!那时候,全国教育资源匮乏,实行绝对地精英教育,高度的层层筛考淘汰,绝非今日之良莠不齐泥沙俱下可以同日而语。


当年,初小升高小,高小升初中,初中升高中,这三关过考,每过一关的升学率,最多是十里挑一。


隆回全县数十万人口,每一年只有三百人能读高中。全国统一招收的高中生,每一年不过十万或十几万而已。而现在,每年大学毕业生都近千万,而所谓硕士博士之伦每年高产数十百万了吧。


扩招,掺水,稀释,不同时期的溶液的浓度,不在一个数量级了。  


人类之为万物之灵,全凭着大脑的智慧。


我的66届同学们,因为具有扎实的基础文化和优良的人文素质,无论在哪里,无论干哪一行,人人都能提头知尾,胜任愉快,脱颖而出,占据鳌头。


即便是在最卑微的乡村教育岗位上,我们许多位同学,他们都以无法遮蔽的优秀业绩,感动着所有的人们,因而国家教育行政当局授予他们职业系列里面最高的职称待遇,比任何科班出身全日制大学毕业生毫不逊色——他们当然地全凭个人真才实干而名至实归。


相聚在群里的老三届同学,其中,不乏富比陶朱的大企业家,也有中高级别的党干军干,更有各行业的资深能人。


“是金子,总会发光的”。 


在下不才,66年毕业离开母校,永别课本,当兵务农。虚度十二年之后,遇上78年恢复高考,让我这“退伍码子”而高平乡下以粉刷功夫见长的著名泥水匠周师傅、生产队会计兼记工员(一系列复杂身份)的在下我,平生第一次获得了进考场的机会。“天见可怜,庇佑俺林冲”,“瞎猫撞了个死老鼠”,全凭着自己对12年前的功课的记忆,考分居然还超过全国重点大学录取分数线,幸运地扔下了砖刀锄头苦力活计,跳出了农门——好歹也算是圆了少年时代的大学梦(虽然只是省里的师院),获得了一个职业的小小饭碗。


还记得当年离家去上大学之前夕,“邻人满墙头,感叹亦歔欷。夜阑更秉烛,相对如梦寐”。呜呼!嘻嘻!


微信“隆回二中老三届同学群”,已经于去年建立,成员不足二十位,含括了66,67届毕业的旧同学——他她们都是各界精英角色。


他她们散居异地,天各一方,但他她们情发一心,怀念故园。


六都古镇的山山水水,是如此地牵系着青春的梦境。那“颜料山”石壁上造纸厂的高高烟筒,还在袅袅地飘逸着碳粒吗?那西山陇里流出的甘泉,业已潜入了水库大坝的囚笼。


离学校大门口不远的郭东生理发匠,半个多世纪过去了,他还好吗?每次给我们理完发,都会轻轻地拍一下我们的肩膀,说一声:“同学,发财!"——我等照例大笑。我理解这不仅是提醒我们交理发费一角五分钱,还感觉有一种出门在外关照关爱之意。


......


“四十年来家国,三千里地山河”。“世事漫随流水,算来一梦浮生”。“林花谢了春红,太匆匆”。“剪不断,理还乱,是离愁,别是一股滋味在心头”。


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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